女配她一心礼佛 - 女配她一心礼佛 第3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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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温月声如今虽连圣上的面都见不到,可她仍是郡主,是公主之女,这个公主府,确实跟温家其他人,没有半点干系。
    可怜温大人怒了半天,也只憋得出个不孝的罪名来骂她。
    可这话还未说出口,忽听底下的下人匆匆来报:“老爷!二小姐晕过去了!”
    温寻当下变了神色:“怎么回事?速去钟仁堂请刘大夫过来。”
    萧缙沉声道:“拿本王的牌子,去请周御医。”
    他身侧的长随低声应是。
    这会倒是让温寻找到了斥责温月声的理由,他怒声道:“玉若身子本就弱,还让你这般欺辱,你简直是个不孝不仁不……”
    然而他话未说完,那温月声竟已提步离开。
    她自萧缙身侧走过时,萧缙闻到了她身上那股沉静的檀香,瞥到了她苍白的侧脸,以及那双毫无波动的眸。
    像是个陌生人,直接与他擦肩而过。
    萧缙微顿。
    身侧温寻怒骂:“玉若尚在危险之中,你又要去何处?温月声,你今日若出了这个门,日后就休要踏足府中半步!”
    回答他的,是温月声毫不犹豫的转身。
    那抹素白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,府中管家及赵嬷嬷皆跟了上去。
    再回来时,却只有管家一人。
    管家打量着温寻难看的脸色,小声道:“……郡主让人套了马车,往城外去了,说是、说是去寻一尊合适的佛像。”
    温寻面色发沉,闻言不语。
    “小的怕郡主一人在外会遇到危险,让赵嬷嬷跟了上去,还请老爷放心。”
    温寻这会已不复之前暴怒,只抚着茶盏冷声道:“吩咐门房,晚间落锁,她既是这般忤逆不孝,日后也不必管她了。”
    这话管家不敢答,只小心地看了萧缙一眼。
    好在萧缙的注意力,全都在那位请回来给温玉若诊脉的御医身上,压根就不在乎温月声的事。
    那边,赵嬷嬷跟着温月声,一路都是心惊胆战的。
    若按往常,温月声只要觉得自己受了委屈,必然要去宫中递牌子求见皇后。
    这几年皇上对她也很是不耐,是以皇后十次里能有一次见她就算不错了。
    她倒不担心温月声去御前告状,只怕她闹出些更大的事来。
    可她怎么都没想到,温月声竟真的是奔着寺庙去的。
    马车一路疾行,最后停在了离京不远的天慈寺外。
    从马车上下来时,赵嬷嬷人还是懵的。
    温月声已经进了寺庙的大门,她只得跟上。
    待得进去之后,发现温月声真的去了殿中上香,且还在其中一处大殿内,端坐抄写起了佛经。
    赵嬷嬷便有些坐不住了。
    折腾许久,她已是饥肠辘辘。
    温月声在马车上用过些糕点茶水,她却没有。
    见左右无人,她便自大殿内出来,往寺庙后院内去,想寻个小沙弥给她弄点斋饭吃。
    赵嬷嬷这一去,就停留了许久。
    暮色四合时,一行人进入了大殿之中。
    为首之人,着一身雪色衣袍,堆云般的衣袍上,绣着株株冷梅,腰处用同色缂丝腰带收住,腰带上系着一块遍体通透的黑玉。
    夕阳将落不落时,有光落在那黑玉上,折射出耀眼刺目的光。
    来人这身打扮不俗,然再如何不俗,亦不如他容貌半分。
    乌发如瀑,仅用一根白玉簪挽住。
    有漫天晚霞在他身后坠落,尚不及他容色来得惊绝。
    生得这般绝色,眉眼间却好似带着雪山之巅常年难融的雪,冷凉至极,叫人望而生畏,断不敢触碰这冷峭的雪。
    “晏大人,请。”
    入了大殿,引着他们来此处的住持,才惊觉殿中有人。
    晏陵抬眸,见殿内已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光。
    桌案边上,有一女子伏于案上。
    乌发散于案几,衬得她肌肤赛雪,眉眼如画。
    呼吸间,衣袍微敞,竟见山峦起伏,媚骨天成。
    晚阳映在庄严肃静的镀金佛像上,折射的佛光将她笼罩。
    叫她眉宇间的冷意褪却不少。
    天慈寺住持早避开了去。
    晏陵眸色淡淡,正欲转身,忽闻宣纸翻飞。
    温月声伏于的案几上,堆满了密密麻麻写满佛经的宣纸。
    字迹若铁画银钩,力透纸背。
    然这佛经之上,每一字,都透着滔天的杀性,这杀性融合在漫漫经书里,矛盾又诡谲。
    字字如此,乍见之下,读得不是佛经,而是满篇杀意。
    若天慈寺住持此刻未退出去,只怕不知要念多少句阿弥陀佛。
    “做什么?”
    晏陵抬眸,眼前的人已然苏醒,冷墨般的眸中,未见任何混沌,分明是极清醒的模样。
    温月声轻托着下巴,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。
    满室佛光中,她媚眼如丝,刚苏醒过来的语调慵懒暗哑。
    天色渐黑,晏陵清绝的眉眼笼在月色里,却也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凉。
    “佛经可卖?”他声色如久酿醇香的美酒,虽凉,却叫人闻之意动。
    温月声看他。
    他目光却只落于纸上。
    半晌,她道:“十两。”
    待他走出大殿,侍从自暗处跟上,低声道:“里面的是……”
    “思宁郡主。”晏陵自他手中接过绫帕,细细擦拭那双修长如玉的手,眼眸笼在夜色里,叫人看不清他的情绪。
    侍从微惊,刚才那人竟是恶名远扬的思宁郡主?
    他一直跟在晏陵身后,看不真切对方的模样,但却在晏陵伸手去拿佛经时,感觉到了极强的杀意。
    晏陵的侍从皆是死士,也算历经无数腥风血雨,却从未见过那般直白深切的杀意。
    当下他便打算上前护主,但被晏陵制止。
    然越是如此,他便越发惊讶。
    思宁郡主养在闺中,如何会有这般蓬勃的杀意?
    他想发问,可见得晏陵面上并无多余神色,便将所有疑问压了下去。
    夜里风凉,吹起晏陵擦手的白色绫帕。
    他淡声道:“差人将佛经送入宫中。”
    侍从神色大变。
    他家主子自三月前离京,只因宫中太后病重。
    太后礼佛多年,事到如今依旧坚信佛缘,圣上令晏陵遍寻天下名寺,求高僧佛经为太后祈福。
    天慈寺是此行中的最后一个,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个。
    可他万万没想到,高僧人未见到,晏陵就定下了最后一份佛经。
    夜色沉郁之下,他看了眼晏陵惊绝的侧脸,不敢妄语。
    第3章 卖佛经的报酬
    赵嬷嬷去而复返,却见桌案上佛经都不见了,只剩下一枚银锭。
    温月声靠在身后的圈椅上,目视着前方的金色大佛。
    “郡主,佛经呢?”
    “卖了。”
    赵嬷嬷一愣:“啊?”
    她没念过什么书,也看不懂佛经,但听刚才引路的小沙弥说,温月声抄写的佛经杀意太盛,不适合供奉在殿中。
    ……没成想竟被人买了去。
    那这奉上佛经的人,究竟是抱着何等的心思?
    而这个疑惑,几日后便得到了解答。
    温月声在天慈寺住了四日,而这四日内,京中也发生了不少大事。
    先是此前奉命去寻佛缘的晏陵归京,带来了九九八十一份手抄佛经,为病重的太后祈福。
    哪知太后在病中,看到了最后一份佛经后,昏厥了过去。
    未等宫中大乱,便苏醒了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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