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[H] - 杀徒证道的师尊(89)
巨蛟盯上了这群修士,人族的血肉对魔族有莫大的吸引力,更何况里面还有一个前世上神的元神。
它咬住了这个巨大的茧,混浊庞大的魔气蚀入。
丝丝缕缕编织的防御结界,不堪地破裂,灵光流溢,单照额心白痕骤缩,猛地呕出一口血。
“照顾好他。”春晓扶住单照,将他交给慕容宁,对男主微微一笑:“不必担心,我们不会让你有事。”
即便是这群雾峰弟子死绝了,男主也不能出事。
苍流在结界破裂的一瞬,振翅冲向蛟蛇,暴涨的细长雁翎刀劈向它的眼睛。
晃眼的灵光混杂在魔气中,深渊底部因为交战发出巨大震荡,其余雾峰弟子纷纷祭出法器,迎了上去。
蛟蛇吞吃了其他魔族,清空了蛇渊,倒是让这次交战,没有阻碍。
春晓垂下眸,解开腰间一只小小的挂坠,取出灵珠,她捏碎了灵珠,将那流淌在指尖如同实质的辉光,涂抹在一柄崭新的灵剑上。
剔透的剑身如同冰雕,那萤蓝色的辉光流入剑身,潜藏在剑身内的法阵渐次亮起,薄薄的剑刃发出轻鸣,春晓指尖捏诀,低低吟咒。
在魏宋坠入深渊后,深渊地面沉寂的法阵,受召亮起,她再抬眸,冷淡乌黑的瞳下流转着一丝血色。
她猛地飞身,深入血湖之中。
长剑亮起的防御法阵将她护住,进入血湖中,她才发现这不是单纯的血气而已,那血色氤氲在一起的,是一条条纠缠在一起,互相吞噬膨胀的不明生物,如无眼小蛇。
“师尊!”
王泠一一直注意着春晓的方向,在她从血湖中坠落的瞬息,迎面跃起,将她接住。
春晓面色煞白,唇无血色,王泠一握住她的手,盯着那仿佛被虫蚁啃噬过的伤口,毫不犹豫动用灵力为她修复。
“冲不过去。”春晓直直盯着那血湖,眸色一点点黯淡,稍息后勾起一点笑,“泠一,为师试过了,为师没有能力将你们都带出去。”
王泠一担忧地唤她:“师尊?”
春晓捏住王泠一扶着她的手臂,将他的手丢开,再抬眸整个人已经恢复平静。
王泠一听见她道:“这样是杀不死蛟蛇的。只要魔渊裂隙存在一刻,蛟蛇便能源源不断汲取魔气,耗也能将我们耗死在这里。”
她淡淡道:“我需要先关掉魔渊裂隙,这不难。只需要你们当中一位弟子舍身,便可。”
“你二师兄现忙着与蛟蛇交手,脱不开身。你是这里辈分最大的弟子,你说,为师该选谁呢?”
王泠一怔住。
“就像我方才,将你们小师弟丢下魔渊。这法阵,还需要一个弟子献祭。”春晓蹲下身,纤白的五指摁在地面的阵法上,垂下的墨发露出一截白皙的下颌,嗓音传来,“泠一,你明白我的意思吗?”
王泠一紧紧抿住唇,他凝视着师尊的侧脸,怀疑她发现了什么。
但这个世界上,还有人比他更了解他的师尊吗?
师尊好的一面,恶的一面,温柔冷静的一面,放荡无情的一面,他都见过,统统接受,一并爱慕着。
他是她最心怀叵测的弟子,也是她最忠实炽热的刀。
“师尊,稍等片刻。”
春晓没有多看他一眼,她像是剥离了感情,冷漠又疏离,反转剑身,抵住蛟蛇扫来的巨大蛇身,在烟尘四起中,跃上半空,接住一位体力不支的弟子,迎战蛟蛇。
王泠一眯细了眸子,抬手抚上手中长剑。
通透长剑注入灵力后,四周萦绕着仿若春明的盛景,幻象流荡,素袍绿裳的青年被和风环绕,郁郁晔晔,不可逼视。
他会选谁呢?
自然是,最没有价值,最碍眼的,最方便解决的一个。
他不着痕迹清场,让他落单,而后引着蛟蛇狂怒。他在做这些坏事的时候,总是镇静而游刃有余。
“师尊小心!”
金宵一晃神,发觉师尊不知何时竟然误入蛟蛇身下,而蛟蛇那巨口迅疾地咬了下去。
他不假思索冲了过去,一把抱住师尊推出去,蛟蛇粗壮的尖齿刺穿了他的肚肠,狠狠撕裂了他。
那雾峰青白色制袍,青年别出心裁缝上一圈金边的衣衫,被鲜血浸透。
他大大睁着眼,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推出去的地方,那不是师尊,那不过是一块裂石!
蛟蛇吞下他的小半边身子,又低头要将他全都吞没,斜刺里飞来一道幻色四溢的长剑,顶住他的巨口,王泠一惊痛的声音传来:“金宵师弟!”
“金宵师兄!”
“金宵师兄!”
“金宵师兄!”
四周的弟子在王泠一痛呼下,注意到了躺在血泊里的青年,他们不可思议地大叫,却受制于正在与蛟蛇缠斗,只能边打边退,努力赶过去。
金宵尖削的下颌血红一片,他的左手摩挲着身下的碎石,他已经感知不到了拿剑的右手,他的意识涣散,他看到了。
自己的丹府被蛟蛇的尖牙刺穿了,连同拿剑的右手,他就像一块残破的衣裳,被扯烂了。
白雀跪倒在地哇哇大哭,拼命将自己的灵力灌入金宵的体内,但他丹府已碎,丝毫灵力也留不下,灵脉内的灵力都在飞速流逝,就像他这须臾百年的生命。
他还那么年轻,平时茁壮又健康,总是精力满满,挑剔师弟们的笨拙与粗鲁。那细长的眉眼挑起,说出那些讽刺的话时,总是那么可恨又好看。
春晓握剑的手紧了紧,果然选了金宵吗。
呵,她就说凭这货的嘴,活不过叁集的命。
她的眼眶发酸,却又逼了回去。
她等了一会后,才将飞剑扎入蛟蛇眼中,撤手飞下,来到金宵面前。
此刻他的周围环绕了几个弟子,苍流一力挡住蛟蛇,白雀他们哭着向金宵搭话,他一句没有回应,呆滞地躺在地上。
忽然他的目光偏移,看到了步步走来的春晓。
“师尊?”
春晓俯身,抱起了他的脖颈,目光略过他被撕去半边胸膛,低低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
金宵剩下的左手,猛地攥住了她的衣裳,柔软的布料被他死死握在手中,仿佛在确认眼前不是幻象。
“你怎么这么不小心。”春晓轻轻拨开金宵脸上的碎发,注视着他的面庞。
他的血,将她手都染红了。
方才这双手,沾满了魏宋的血,是由金宵为她洗干净的。
如今,又沾满了他的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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